說出一件你最糗的事情來分享給朋友,是如此簡單,大夥兒笑笑過去就忘了。
但要是跟自己所暗戀的人說呢?而且還是一段無法預知是活是死的愛戀。
「你到底肯不肯說阿?」
和雅雅通電話的第三個晚上,她用半撒嬌的口氣問我。
「為什麼妳問這麼難為情的問題呢?」
「因為我想多了解你的過去呀」
「過去沒必要連這個都知道吧?」
「說來讓我笑一笑麻」
真不忍心讓這麼可愛的天使期待落空,一咬牙,只好把國中二年級那件事情給拖了出來。
國二那年的夏天,七月五號,記得清清楚楚,因為那天的生日會是提早辦的,不是別人,正是在下的!
雖然朋友們在電話那端給了我很多安慰,但實際上賞臉的只有一個,真是...好朋友。
兩個女同學約在校門口與我見面,只是想拿禮物給我,然後藉著要參加生日派對的理由,瞞著父母跑到大遠百去招搖撞牛郎。
其中一個女生拿起手機聯絡另一個不在場的女生,講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。
這時候在校門口對面出現了一隻中型黃狗(大概是柴犬與秋田犬的混種狗)見到我便不要命的朝我奔過來,實在是可愛的不得了。
坐在腳踏車上撫摸著黃狗的頭,牠開始舔我的手,接著把兩隻前腳扒在我的大腿上,然後開始做出前後推動的不雅之舉。
年僅十四歲的我根本就不知道牠到底再幹什麼,這樣的動作還是第一次撞見,感覺這隻黃狗好熱情,好有才華(關於表演前後推動的這動作來判斷)
實在是有些古怪,但當我察覺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急了...
牠那根粗的和甘蔗沒想樣的...屌,竟射出白白的不明液體...
「幹!去你的香蕉芭樂大西瓜!」
我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一句髒話!
這真是一場大災難,竟然發生在即將生日的我身上。
立刻想把這隻雜種狗甩開,好髒好噁爛好...無奈...
刷的一聲,我的小腿被牠的指甲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,開始冒出鮮血。
瞪大雙眼,一巴掌呼了下去「幹!操你這王八蛋!」
這段經歷全盡在全班嘴巴最大的女生眼前,除了被大笑一頓之外,也絕對免不了被傳揚。
兩個女孩把這段故事分成三大章,九小橋段。一天八節下課外加早自修,掃地中飯時間,兩個人口飛橫沫到處分享。
「耶耶!就是那個男的,被狗騎上大腿,笑死我啦~」
「好可憐噢...怎麼會這樣」
兩個女孩捂著嘴巴,用很同情的眼光看著我
「被狗親就算了,被狗幹你就真的可以去死了」
「哈哈哈,你就是傳說中的母狗?」
好吧,真的滿糗的,這輩子沒這麼冏過,就連最狗屎的龜晨也遇不到這種廢事,讓他大吃一驚自嘆不如。
「不會吧?真的這麼可悲?」
「是很可悲,妳說呢?」
雅雅笑的無法停止,而我能原諒她,因為她甜美嬌氣的笑聲任誰都會想原諒,任誰都能接受她的嘲笑。
「是吧,說說妳的」
「你想知道什麼?我的糗事嗎?」
「不,我想知道妳的感情事」
雅雅隔了好一陣子沒說話,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。
「妳如果不方便透露也沒有關係,我無所謂不勉強...」
「你想聽?你會想知道?」
是的,因為我喜歡妳,我想了解妳的過去、現在、未來,妳的一切,我全部都想知道。
愛情是盲目的,是自私的,最沒天理的霸道。是貪心的,貪婪的不會滿足慾望的。
「其實也沒什麼,我交過三個男朋友」
「那他們一定都很疼愛妳囉?」
「怎麼這麼覺得?」
「妳這麼可愛,總是討人憐愛,妳一定倍受人家的疼愛囉」
「臭小孩,你的嘴巴會不會長螞蟻阿?」
自己的爛梗,說完後便又嬌嬌的笑了起來。
我沒有多說話,因為我是認真的
「事實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好,其實我的感情路並不是走的這麼好」
雅雅念完高中便直接走入職場生涯,許多的不成熟讓她再職場上碰上一大袋子的釘子。
最愛的工作是泡沫紅茶店,因為有免費的飲料可以喝到飽,愛喝飲料的她不分炎熱的夏天或嚴寒的冬天,吃飯時後總要攜帶隨身杯在身旁。
飲料店一個月的薪水差不多兩萬元左右,但依她的個性,拿到薪水先花一半再說,是個不哲不扣的月光族,月底泡麵族。
我一直認為面貌交好的人比較吃香,在工作職場上,感情上會比較穩定。
真是天真又很敷衍的想法,從來沒體會過「職場無男女論」,總覺得女生比男生吃香。
但有句話是真的,會巴結上司的人大多數是小人,踩著同事的屍體,爬上高處,喝著同仁的鮮血,免於公司淘汰的命運。
偶遇不如巧遇,大部分好上司爛上司全靠運氣左右,只有少數人才有權力選老闆,沒辦法選老闆只好選工作囉,至少挑的是自己喜歡的,這樣死的也較甘願些。
雅雅也是這麼說。
「心善被人欺,馬善被人騎」雅雅時常把這句話掛在嘴邊,但我認為她是笨的有剩,被人欺又被騎。
工作不順遂,時常被小人所陷害,但還是含著眼淚笑嘻嘻的面對。
感情常被騙,通常被負心人騙上床,但還是淚灑捶胸,自認倒楣。
總是說「愛情是自願的」卻從沒想過要保護自己,處處為別人著想,她是如此愛著別人,卻沒想過別人也會愛著她,擔心她。
雅雅對愛情總是抱以樂觀天真的態度來面對,說明白點...是很好騙,只要有人願意花點心思,就可以或得她的芳心,她的「零用錢」,她的「肉體」。
訴說雅雅的愛情史就好像是場戰爭。追求美件大小事的對錯,將事情太過於明朗化,她始終認為事情發生總只有一個原因,而且只針對那個原因下手,這讓她的男友非常不能認同。
我也是這樣認為。
要促成一件事情發生,絕對不可能只有單純一個原因,而看事情的角度不能只有正反兩面來判測。
所以我的朋友們都認為我想太多,裝了太多不必要的觀點,混淆了真正要素,時常有兩難的局面。
「其實我第一個男朋友是因為想跟我上床才願意跟我交往的」
雅雅淡淡的說著,畢竟過往雲煙的往事令她不屑提起,所以只是一個淡淡的開頭。
「所以妳是到追他的意思?」
「並不完全是,是因為我本身就比較天真」
「所以妳就跟他...」
「不,並沒有,我的第一次並不是給他,而是另一個不相干的人」
「......」
「他是我男朋友的朋友」
真是畜牲的沒話說,但這種人世界上多的事,我反而沒那麼驚訝,只是很無言雅雅為何要讓他這麼做。
「事實上,我算是被強迫的」
「他強暴妳?」
「算是迷姦吧,跟你老實說,我以前有在碰『糖果』...所以才會被他盯上」
「妳為什麼要碰那種東西呢?」
「我也說不出為什麼,我想應該是好奇吧,年輕不懂事」
情由可原,腦袋破洞到連風都可以灌的進去,卻也為她感到擔心,心中卻突然出現一股莫名的畏懼感...
「現在還有在用嗎?」
「偶爾吧,幾乎沒有了」
「那種東西還是少用吧,逃避現實換得短暫的快樂,划不來的」
「你說的是,不過我有在用的時候超瘦的耶,身材超級好的」
這種事情能拿來當寶炫耀嗎?真叫人想瞪她。
「呵呵呵,我知道你在瞪我噢,好啦,其實我已經沒在用了,身體健康才是最重要的」
「妳也知道身體的重要性阿?我看妳的身體也爛的差不多了」
「呵呵呵...」
已經滿二十二歲的雅雅,卻還只是個需要人家照顧的小孩,任性也愛鑽牛角尖。
有時候我經常想問她一句話,「能不能讓我照顧妳一輩子?」
雖然這句話已經落伍沒話說,但心裡卻已經悄悄將雅雅視為一輩子的戀人。
我明白自己的愛情是如此青澀,但我卻敢說,我的愛情絕對不是虛心。
原來那時我是這樣的深愛著雅雅,發生在海青高一的三月初。愛到無可救藥無法言喻,心情總是被她自由左右,而我發現...我快要不是為了自己而活,成為愛情奴役者卻又甘之如飴。這是我第一次愛戀,第一次愛的如此深刻,第一次愛著她也恨透了她。
※妳就像羽毛一樣吸引著我的目光
卻又像羽毛般容易隨風而飛
嚮往卻又抓不住的幸福
我的愛情重量是否又與妳成正比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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